“人呢？”
陈参好似落枕一样的歪着头看柴久。
柴久莫名其妙感觉心虚，低声轻吟：“不知道”
陈参打开手机，发觉许亚心留了条短信，大致意思可以表述为“老子困了，老子是你爸爸”之类的粗鄙之语。
看见“蛋糕挺好吃”的结束语，陈参不由得笑出声，同两人坐下一同分食蛋糕，同时商讨一个不算特别大的问题。
“公主今晚要睡哪呢？”柴久问。
“微波炉的大小好像不错”
“咳咳、汝等要把余放哪啊！”
被奶油呛到的公主咳嗽声不止，柴久伸手想帮她顺一下气。
啊，没后背。
公主见她面露尴尬微笑，手僵在空中，随后又缓缓抽回，眼睛睁大了几分，眼中满是茫然的回头看陈参。
陈参略一咧嘴，二十三点五度扭头斜视瓷砖地面，随口说到：“那冰箱呢？”
公主咽下口水，话中带着颤音地重复了“冰箱”一词。
这也太过分了吧哥...
“保鲜的食物比较多，可能得塞冷藏柜里了”
柴久企图这句话让陈参明白这个打算是不可取的同时向公主隐隐表明自己站在她那边。
塞，这真是个十分残忍的动词。
陈参偷看公主，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伸出香舌去舔食蛋糕，动作极为僵硬。
自家这妹妹到底是发觉调戏公主的乐趣还是真想解围，陈参已经搞不清楚了。
“可恶！”
联系起方才在厨房中陈参的口中所言，公主觉得被兄妹两当做玩具在耍，脸顿时红起来，咬牙切齿恨恨道。
“公主息怒，息怒，莫要咬人”
“人家、余才不会呢！”公主嚷出声来。
“哥啊你太过分啦，公主怎么会咬人...那只是意外啦”还以为在说许亚心来之前那事的柴久出声解围，却见陈参脑袋歪得几乎贴在肩膀上，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这表情好过分...”
“你还不信...公主快给我妹妹表演一个”
“你当我是狗吗！我才不会！”
柴久开怀而笑，陈参总算松了口气。
这生日过的是真不咋地，带了个头回来吓妹妹，礼物也扎公主头上去了，但以三人的欢声笑语作为纪念日的结束，好像也不错。
不过公主睡哪也真是个问题啊...
找个纸盒子倒是能放，但那不就和狗窝一样了吗？
“那就让公主和你一起睡好不好？”陈参问。
“嗯？”柴久眨巴眼睛，愣了几秒，随后才“欸”出声来：“我们俩一起睡吗？”
陈参好像听见了某人不存在这里的躯体里的小小心脏发出嘎嘣的声音，歪头看去，公主撇着嘴，轻轻吸着鼻子。
“难不成跟我睡？”陈参反问。
“不行吗？”柴久也反问。
“不行啊，公主就算只剩个头也很漂亮呀， 哥哥会控制不住的 ”
“剩下个头你还能干什么啊？”
除了创造子孙后代之外的其他事情应该都做得到吧，陈参心想。
“那你就让个这么漂亮的女孩跟我睡一屋啊？”陈参笑：“是吧公主”
公主低垂着头，听声音紧张得要命：“余、余虽是客座，也觉得男女共处一室不好...”
能和不认识的男人要发圈的家伙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你笑得好恶心”
柴久声音冷若冰霜，陈参避开对方瞪着自己的目光，随后才说：“脑补了一下轻百合的展开”
要怎么跟一个脑袋百合起来啊，柴久心里恨恨暗骂。
最终，在寿星的指引之下，陈参被发配到一楼守客厅，公主则是去睡他的床。
一早，陈参刚一起床，眼睛还迷糊着，就看见桌子上多了个圆滚滚的东西。
这玩意在桌子上来回地滚来滚去，长长的金色的东西轻轻荡来荡去。
“公主...早上好...”陈参好半天才缓过来：“你怎么跑这来了？”
“睡不着...”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凭借一个头开门还从二楼下来的，话说为什么一定要下来啊！
公主立起脑袋，眼中满带血丝，黑眼眶重得很。
“那也是，第一次是不大适应的”
“啥？”
“当球体”
公主打了个呵欠，眼眶边上挤出眼泪：“可不可以更尊敬我一些！”
“自然是可以的，公主”
陈参起身，打着哈欠，十分自然的抱起公主，蹑手蹑脚上了二楼，确认柴久没醒，于是走回自己房间。
床铺意外的整齐，毕竟只剩下一个头而已，也用不上什么被子之类的，但为了防止她睡着睡着滚到地面上，陈参和柴久还是想了些方法的，比方说拿了些枕头挡着，而这些东西现在全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怎么做到的...陈参正想过去查看，怀里的公主却颤了两下。
“怎么了？”陈参问。
“没...”公主别开脑袋，五官朝向陈参肘窝。
陈参凑近床铺一看，这才发觉枕头上多了几个咬痕。
陈参一拍手，原来这家伙是因为牙痒才睡不着的吗？
那跑下楼...
陈参想起昨晚在厨房自己说的那句话，恍然大悟。
“**不错啊，齿痕也挺好看的”
“别看！不准看！！！”
公主发着近似呜咽的声音，隔着脸颊都能感觉到她错动的牙齿。
陈参移开头，坐在床上：“很想咬人？”
“别说话，不准说话！”
“这是狗习性啊”
“呜呜，我是人...”
公主喉头冒出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
“但想咬人？”
“对...”
小臂的衣服有点湿润，陈参低头看，公主眼睛紧紧闭着，眼泪蹭在他衣袖上，表情屈辱异常。
看来的确是不可控制的冲动。
如果是许亚心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安慰呢？
“我猜是因为你身体分离的缘故”陈参学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许亚心来：“你说你原本是泡在液体里的吧？”
“嗯”公主闷闷不乐。
“那液体会不会是血液的拟似物呢？”陈参随口说着：“我就一直在想你这样不会供血不足吗之类的，如果你是人的话”
“我当然是人！”
“所以”陈参顺着公主微怒的言语继续说道：“你就只能靠吸别人的血来补充供血”
好像说得通！陈参莫名兴奋，意外觉得忽悠人挺有趣。
“那不、不就成吸血鬼了吗...”
“那就是吸血鬼公主了”陈参意外觉得这个设定带感。
“那可怎么办...欸，怎么办啊！”
原本清亮的声音现在却听得陈参身体又酥又麻，身体一激灵差点没把她扔出去。
好半天他才缓和下来，将袖子撸起，把还算光洁的手臂探到她鼻子前。
“做，做什么...”
这家伙一见得皮肤便两眼冒光，嘴巴都不自觉咧开，只是话语还有挣扎。
“用不用我划个口子给你吸？”陈参问。
“不要...”
“比较喜欢用咬的？”
“我不会咬的！”
口中温热湿润的气息拍打在手臂上，陈参老脸一红，只打算让她赶紧做完，正要说话激她，她自己却满是颓丧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你！”她头颅微低，公主额头贴上手臂，，眼睛紧闭，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样啊！”
发烫的温度借着手臂传达进陈参大脑之中，湿润而柔软的舌头舔舐他的皮肤。
“因为你漂亮”
尖锐的牙刺入皮肤中，公主避开了下意识觉得最为可口的地方，两排牙齿轻轻衔住，香甜的、轻微的气味传入口中。
这家伙没听到啊...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这种感觉还是比较古怪的，陈参皱起眉头，仰头看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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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我该怎么做？”
听筒那边的声音支撑起记忆，过去缓缓攀上江冰树的大脑边缘，时间倒回四年前。
许亚心冷着一张脸，与那位金发的女孩站在坐着的他面前。
“好的，我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听得陈参问出的问题，江冰树好久才说：“只要你成为‘异常’之物，你才有机会赢他”
“而只要‘异于常理’，你便是‘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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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答案啊。
陈参心里犯嘀咕，可江冰树却毫不作解释，他仿佛认为异常与平常只有一步之遥，所以更多的是安排之后的事情。
那这就算是我的答案了，陈参心想，自愿做别人的血库，这够异常了吧？
时不时的**声，抽泣的声音，陈参探出手抚摸公主脑袋，她松开牙齿，拼命咽下血液，低沉的哭声突破强忍的唇瓣，时断时续。
昨夜脖子上的咬痕已经消去了，陈参放下袖子，深吸口气。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问题。”
隔壁房间里，不知道在床上跪坐多久、耳朵贴着墙壁的柴久终于挪开身子。
终于冷清下来的空气里，她嘴角抽动几下，仰头倒下，手臂挡在眼眶上，随后一把将床被拉上，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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